【隐囚元宵第44时】训（上）
隐囚元宵第44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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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大家但是我的清水被屏了两次，发出去又被屏了一次。
合作文，下篇指路@夭夭子
生前 已交往前提
巧克力牛奶的香气偷偷溢满每一个角落，但这并没能唤醒本该趿着拖鞋打开门的人。
阿尔瓦放下一碟果酱，有些诧异于卢卡斯的安静。他走到卧室门前，抬手叩了叩门：“卢卡斯？我买了羊角面包，要趁热吃。”
房间里的人过了几秒才闷闷地应了一声，听起来像一只有气无力的小动物。阿尔瓦没来由地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于是他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卢卡斯没有回话，但他听见了小孩慢吞吞如同雀鸟一样扑腾的声音。大概是在致力脱身于被窝、踩着地毯找拖鞋、胡乱地披上一件外衣……
门被打开了。卢卡斯顶着一头鸟窝一样的乱发，水蒙蒙的绿眸子里满是倦意：“老师刚刚说什么？”
阿尔瓦：“……”
他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伸手替卢卡斯抚平了几撮翘起来的头发。后者晃晃脑袋走进洗手间，用冷水洗了几遍脸才清醒点。阿尔瓦轻缓地开口：“不舒服吗，还是昨晚没睡好？”
“唔，昨天研究作业睡得有点晚。”卢卡斯洗漱完随手把头发拢了个辫子，这才走到餐厅坐下。羊角面包和牛奶都是刚刚好的温度，食物的香甜气息令人心情愉悦。阿尔瓦微微挑眉：“我记得你十点就和我说了晚安？”
那颗毛绒绒的栗色脑袋停滞了几秒——随即心虚地埋进了面包盘子里，用瓷杯挡住了年长者的视线。“又算了一会数据，没注意时间。”
阿尔瓦轻叹一口气没有责怪他，“今天早点睡，你看起来很疲惫，身体比研究课题重要，卢卡斯。”
对面的人叼着面包连忙嗯了两声，无意识地缩了缩前几日不慎弄伤的右臂，庆幸阿尔瓦没有多问关于研究的事。
——他在做一项“违规”的实验。
虽然阿尔瓦平日对自家学生兼同居对象十分温和，但在某些事情上也是出乎意料地固执己见——例如他禁止卢卡斯参与自己正在进行地实验研究。这对于一名经验不足的后辈来说有些过于危险了，尽管他承认他的小洛伦兹有着天才一样的头脑。
“我已经十八周岁了，洛伦兹、教、授！”卢卡斯那时有些被轻视地恼怒，一字一句地反驳道，水绿色的眸子里烧起了星星点点的火。
“这项研究绝对禁止你插手。”阿尔瓦微微垂着漂亮而浓密的睫羽，语气缓和却不容置疑：“这太危险了。”
“那你呢？我只是想帮你的忙，为什么总是不肯信任我？”卢卡斯握紧了拳，气的连声线都有些发抖，拼命压着火气质问他的老师。
而后者只是沉默良久后将视线移开，低声回答：“我不希望你受伤。卢卡斯，不要和我吵架好吗？”
卢卡斯半晌“啧”了一声，忿忿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本来那件事后卢卡斯已经差不多放弃插手这项实验了，但等他别扭着和阿尔瓦和好后——意外地在他的房间看到了相关的图纸。小孩好奇心和求知欲太重，忍不住反复看了好几遍，又怕阿尔瓦发现，只能把那些推算公式全烙印在了脑子里。
禁止我研究？好，那我偷着来。卢卡斯暗戳戳打起了算盘。
阿尔瓦一如既往地把桌子收拾好、将盘子冲洗干净放入沥水架上。他把手上的水擦干，提了一点声调问道：“卢卡斯？我要出去买点菜，要一起去吗？”
“……不了老师。”顶着一头乱发的小孩噔噔噔地从卧室里跑出来，把衣帽架上挂的格子围巾摘下来递给他，一边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冷，多穿件衣服。…我再睡一会。”
阿尔瓦点点头叮嘱他好好休息，把围巾围好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这才转身出门。
而本该上床补觉的小孩在听见关门声后立刻收起颓靡的表情。微藻湖泊般漂亮的眼珠一转、卢卡斯脚底一滑就溜进了阿尔瓦的卧室。
他们的实验室是共用的，一个不大的房间，里面两张桌子满是实验器械和图纸手稿，被年长者好好收拾在一旁。但阿尔瓦担心他插手自己正在进行的研究，并没有把大部分要用的东西留在实验室，而是放在了自己的房间。
不愧是老师……实验器材收拾地工工整整，桌面上的图纸也称不上散乱……卢卡斯蹑手蹑脚地查看着阿尔瓦对于这项研究的进度。可能是作为教授最近比较忙的缘故，并没有取得多少进展。
卢卡斯撇撇嘴。明明让自己帮忙肯定会进度飞跃，他亲爱的老师偏要义正辞严的拒绝！
扯远的思绪令他走神，前几日弄伤的手臂不慎撞到桌角，疼的人“嘶”地一声猛地收手，连头顶翘起来的头发都伴着这猛然地动作塌了下去。
“真够不走运的。”卢卡斯吐出一口颤抖的气，痛的颤巍巍地撸起外衣袖子：
几条深红色的结痂张牙舞爪地对他招着手。
……
真是不好的回忆。
那是他偷偷实验时失手打碎的一只玻璃器皿，飞溅的玻璃碎片划伤了手臂表层皮肤。当时卢卡斯根本顾不上别的，一边痛的嘘嘘抽气一边赶紧把玻璃碎片好好扫走丢掉。他怕被阿尔瓦发现，也没来得及好好处理创口。现在这几条不深不浅的结痂被桌角一撞，又有往外渗血的意思。
“啧。”他把袖子放下来，烦闷地与桌上的图纸大眼瞪小眼，理解着阿尔瓦研究的思路。半晌卢卡斯长叹一口气——决定今天摆烂不干。
他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不佳。
……
作为长者，阿尔瓦早就洞悉了一些不对劲。
初春时际乍暖还寒，暖气给的也不足。但自家学生向来不畏冷，喜欢穿着短袖上蹿下跳，为此没少被自己轻声数落。
但最近不一样――小孩在家里居然也披上了外衣，洗手吃饭的动作总觉得有些别扭。岁月沉淀下来的敏锐直觉告诉他，卢卡斯一定是有事瞒着他。
阿尔瓦把最近的事笼统地想了一遍，没花多少时间就猜到了卢卡斯是在背着自己做那项研究实验了。
他停步于超市货架前，慢条斯理地从中抽出一袋面包，查看着是否新鲜。
素日温和的金眸不动声色地眯了眯，他想，也许...
也许的确应该采取一些措施，让他的小洛伦兹明白不应该轻易忤逆老师。
阿尔瓦拧开门，裹着满身的冰雪气息进了屋。他放下手里的袋子，转头便看到卢卡斯像一条砧板上的三文鱼一样无精打采地瘫在沙发上，颇有些哭笑不得：“卢卡斯？你还好吗？”
“还行，有点头痛。”三文鱼先生翻了个身，晃了晃脑袋抬眼看向他的老师兼同居对象：“买了什么菜？我现在不饿。”
“买了些菜和莴笋。想吃牛排吗？你没胃口的话就晚上做，中午拌些沙拉吧。”
卢卡斯点了点头，躺太久而酸痛的脖颈马上抗议起来，惹得人痛呼一声手脚并用地从沙发上爬了起来。阿尔瓦脱下羊绒大衣，抬手把几缕散落下来的银金发拢在脑后，提起大购物袋走进厨房，将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了出来。小孩扭了扭脖子趿上拖鞋“嗒嗒”地挪到他身边，接过阿尔瓦递过来的圆白菜，习惯性地撸起袖子准备拿到厨房洗——
几道结痂随着他的动作猝不及防地展露在空气中。
卢卡斯触电一般赶忙垂下手，袖子也跟着落了下来，一瞬间吓的零星困意都没了。如果被老师知道自己因为实验受伤还是绝对禁止的研究…他没怎么见过阿尔瓦发脾气，但想一想也是…
空气凝滞了两秒。阿尔瓦难辨喜怒的话音催命似地从卢卡斯头顶落了下来：“你什么时候受了伤？怎么弄的？”
被阿尔瓦看见了。
“……没事，不小心弄的。”卢卡斯僵硬地变成了一条直挺挺的法棍。他不敢抬头看阿尔瓦，喉结上下一动试图蒙混过去，拿着圆白菜扭头就想进厨房。
一只手抓住了他完好的那只手臂。阿尔瓦用的力度不大，卢卡斯倒也没敢动。那声线还是熟悉的声线，态度却稍稍冷了下来：“你背着我进行实验了？”
他没有同意卢卡斯参与研究的主要原因就是不想让他受伤。小孩年轻气盛，不怎么把安全问题放在心上，自己又忙没法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但事实证明，某些自以为是的小天才完全没有把他的劝诫听进去。
卢卡斯平白无故地烦躁了起来。
“我想做什么需要通知你吗？老师？”卢卡斯使了点力挣开他的手，抬起头使那圆溜溜地绿眸子直视那双他总是摸不清、捉不透的金眸。他有点恼怒了，阿尔瓦也跟着蹙起眉，不容分说地把圆白菜从他手里抽出来安置在桌子上，随即捉住了卢卡斯的手，将那深绿的外衣袖子挽了上去。
那些伤口结痂跳进阿尔瓦的眼帘。
鎏金色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由于小孩完全没有好好处理创口，导致那边缘甚至还有点渗血。
“我早就有些发觉了……我好像说过不要参与我正在进行的研究？”阿尔瓦平静的声音里没有掺杂愤怒的情绪，或者说年长者没有轻易发火，这是好事。
“你凭什么主观臆断？这只是我手滑打碎了玻璃试管划伤的！”卢卡斯甩开他的手，恼羞成怒地说道。明明自己只是想帮他分担，阿尔瓦不仅没有接受这份好意，现在还在冷脸对待他？
这凭什么！
“你一点都不信任我，阿尔瓦，无论是最初禁止我参与研究还是现在。你是一个坏老师，阿尔瓦！”卢卡斯怒气冲冲地撂下话，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而在他身后，是眸色彻底冷下来的阿尔瓦。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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